《政府,谁?》>>>周嘉惠
净选盟誓言在7月9日举行大游行的计划,山雨未来风已灌满楼。警方采取的“先发制人”手法,灵感大概源自美国反恐战略,不过凡是有参加过2007年净选盟第一次游行经验的人,恐怕始终都搞不清楚我们要反的“恐”究竟是“恐怖”,还是“恐惧”?“恐怖”的话,是什么在恐怖呢?“恐惧”的话,又是在恐惧些什么呢?
当多数人还搞不太清楚状况之时,倒是有人一口咬定净选盟的真正目的其实在推翻政府。
从新加坡电影得来的刻板印象是,在那个岛国“没有政府”是很有“天塌下来”意味的。总的来说,我们好像没那么歇斯底里,只不过“推翻政府”这顶大帽子感觉上还是蛮有压力的。但是再深入想想,实际上“政府”到底是什么呢?
假如去敲小明家的门,我们清楚知道来应门的小明是长怎么个样子。但是,如果我们去敲政府的门(假设我们知道上哪里去敲门),有谁能够描述政府是长什么样子吗?请举手!没有吧?
确实,没有具体形象的事物最可怕,因此够格的恐怖电影是不会安排几个丑八怪到处追杀主角的。任由想象力去自由建构的形象才最恐怖,因为只有我们最清楚自己害怕什么,所以自行想象出来的恐怖形象绝对每一次都可以正中红心。M奈特沙马兰电影的成功之处,在于他对恐怖气氛,而不是恐怖实体形象的营造。
好吧,政府的确不是小明。那么,政府是谁?政府是那些占了我国人口百分之五的庞大公务员群体吗?我们都知道不求有功,但求无过的公务员是所谓“吃公粮”的,理论上他们是公仆,但留给大家的整体印象却更像是公爷。如果不论形象,只讲实质,公务员其实只是政府的雇员,并不等于是政府。比利时已超过一年“没有政府”,但是公务员按显然不错的既定制度在无政府状态下,让国家继续正常运转,实在功不可没!
政府的观念似乎越想越抽象。从比利时的经验来看,再套句过去流行歌曲的词,政府其实更像是我们的一种习惯,而不是我们的爱。这就好比平时我们穿鞋又穿袜,那是习惯。假如有一天突然没袜子可穿,确实会感觉有点怪。
再换个角度看,对我们这些市井小民来说,政府会不会就等于由那几十位成员组成的内阁呢?啊!这个想法似乎比较靠谱。他们掌握了资源分配的权力,可以随意“你帮我,我帮你”,还可以不时做出一些普通人办不到的事情,譬如正副首相官邸平均每天水费超过一千令吉,电费超过五千令吉。或许官邸有人肠胃不好,经常拉肚子吧?
“人生而平等,但却无往不在枷锁之中”是卢梭代表作《社会契约论》中的名句。《社会契约论》还有许多针对政府而论述的内容,恕我不便在此转述,恐怕引起有关部门(即是什么部门呢?)误会又有外国势力欲插手我国内政,而将卢先生列入黑名单,禁止他入境。
或许我还该代为澄清,卢先生绝不是中国籍人仕,警方至少不用担心他会是为了共产主义复辟而可能派来的特务。至于不久前我们家老大跟共产主义的一名重要头目言谈甚欢的镜头还历历在目…,唉!这局势我也无语了,忽然很想看场电影解闷气,《无间道》或No Way Out(1987)都行。
12/07/2011 《南洋商报》《言论》版
附:文章被删得一塌糊涂,真不知道干嘛还要用我的名字刊登?这是原版。不知道No Way Out是什么电影的话,上网查一下啦!
文章后交由《当今大马》当作读者来函(22/7/2011)刊登:http://www.malaysiakini.com/letters/170775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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