Sunday, March 20, 2011

《人生如戏》>>20/03/2011《风险评估的理性与感性》周嘉惠

《风险评估的理性与感性》>>>周嘉惠

在现实生活中,我们面对的任何一件事都存在着某种程度的风险。在经过风险评估后,假如觉得所需冒的风险是可以接受的,那我们会进行,否则就应该打消念头。这是日常生活中我们不自觉,但却时刻都在处理的事。

且看一个方程式:风险=几率 X 后果

乘法大家都学过,但是不意味每个人就一定明白这方程式的含义,因此有需要稍作解释:风险与几率和后果成比例,意即一旦几率或后果的值增高,风险随着增高,反之亦然。

道理就这么简单。当然,举例说明会让大家更清楚,这里就以过马路为例子。

在行人道亮绿灯时,虽然万一发生意外可能的后果是手折脚断,甚至送命,但发生意外的几率是不高的。心中自我评估一下风险,再往左右望一望,通常我们就这样放心过马路了。意外并非完全不可能发生,但风险低得让我们觉得可以冒这个险。

假设现在我们打算横越高速大道,心里经历的其实也是一次同样的风险评估。后果依然可能是手折脚断,甚至没命,但跨越高速大道发生意外的几率肯定要高上很多。一个很糟糕的后果,加上一个很高的几率,得出一个很高的风险值。许多人因此不会冒险横越高速大道,就算有人基于某种原因决定冒这个险,心跳毫无疑问会比平时快很多。

在日本福岛核电厂发生事故后,根据报道,我国政府依然对核能发电厂一往情深。

我们不妨简单地自我评估兴建核电厂的风险,以便做出理性的判断。

核电厂发生意外的几率有多高?感觉上似乎不高,印象中就那么几桩。

万一核电厂发生意外,最糟后果会有多糟?答案是很糟。1986年乌克兰切尔诺贝利核电厂爆炸事件可以借鉴。福岛核电厂事故,日本首相认为最坏情况是东日本全毁。

为了加深印象,也不用查地图,我们不妨假设雪兰莪州跟东日本的面积差不多大小。所以,万一我国真的建了核电厂,而且又不幸发生类似福岛的意外,后果将会是一个雪兰莪州完蛋。

对于兴建核电厂的评估,我们可以得出这样的客观结论:这是一个几率不高,但后果严重的风险。

在做简单的风险评估的同时,我们也不应该忘了考虑以下几点:

一、 核废料的辐射会维持千年以上,但我们是否有能力保障子孙千年的安全?

二、 日本发生地震、海啸、核电厂辐射外泄三合一的大灾难。我国基于人道主义欲第一时间派出救援队,却被对方婉绝。我们必须扪心自问:为什么?

基于对我国特殊国情的认识,我个人并不赞同核电厂的兴建。假如政府最后还是决定“择善而固执”,我个人建议在核电厂附近同时建立一个新城市,然后把所有认为绝对安全而投赞成票的人,限制其三代人居留在该城市。假如对千年的安全都有信心保证,三代人不超过百年,理应会在新城住得很开心。

顺便提一下,上述方程式是我大学的核能工程教授在课堂上告知的。年代久远,唯道理不变。

13/03/2011 《南洋商报》《言论》版

附:是机率?还是几率?请看:http://hanyu.iciba.com/a/20090710/1037.shtml

Wednesday, March 16, 2011

17/3/2011《翻译的局限》>>周嘉惠

《翻译的局限》>>>周嘉惠

翻译是一门大学问,尤其在全球化的今天,更是摇身一变成了显学。彭瑞芳欲借《巫译中的心得》(11/3/2011)一文与大家分享翻译心得,恐怕是项庄舞剑,重点其实还落在文章最后的联想部分之中。这本是无可厚非的事,但彭君为了彰显自己对华文的喜爱,以及鼓励后进好好学习华文,却扯得稍嫌有点过了头。

各种民族和社群都有其独立的语言,并在语言背后带着一整套暗示及共有的特色、偏见、固定的思考习惯;实际上语言暗示的除了整个文化背景,更有特定的心态。再者,翻译派生于原文,而译文中却夹杂着分别来自原作者和译者的思维。因此译文在成就一个作品以形成更丰富的生命体的同时,其复杂性也不可避免地提高了。在传达这些复杂的信息时,译文的可读性就不仅仅是文句流畅的考虑而已,逻辑的陈述更必须瞻前顾后、面面俱到。任何翻译者都无法确认自己是否完全理解作者的含义,误读的可能性总是存在的,因此在面对译文这种“影子的影子”,阅读时尤其应该打起十二分精神。

有鉴于此,一个完美的翻译基本上可以说是不可能存在的。诗的翻译尤其如此,除了尝试拿捏作者的心意,更为难译者的是,顾得了意境,顾不上押韵。就算连押韵也顾上了,两种语言的押韵也绝对押不出相同的味道。

翻译有它的局限,但这是翻译的本质,与语言文化是否伟大无关。本尼迪克特的《文化模式》一书收录了新几内亚多布部落的一些祭文、咒文之类的东西,虽然多布文化落后,倒看看谁有那么大本事真有把握将其精髓完全给译出来?假如对多布“落后的”文化一无所知,再好的译文摆在眼前,读后只怕仍然一知半解。不论文化是博大精深或落后鄙陋,经翻译后的情况都不会相差太远。

要了解另一种语文的作品,最理想的方法当然是直接读原文,而且还得对作品当时、当地的文化背景具备一定的知识才行。但基于现实考量,读翻译是退而求其次的折中办法。鼓励学生好好学习是好事,但例子要用对,逻辑不通就失去说服力了。

17/3/2011 《星洲日报》《言路》版

Sunday, March 13, 2011

《人生如戏》>>13/03/2011《人味》周嘉惠

《人味》>>>周嘉惠

什么是人?这是我的疑问。

莎翁剧本《麦克白》第四幕有这么一句:“虽然小人全都貌似忠良,可是忠良的一定仍然不失他的本色。”同样逻辑可以套用在我的问题上:虽然披上画皮的妖魔鬼怪全都似乎人模人样,但真正的人一定不失他的本色。

人的这个“本色”,我称其为“人味”。

人味不同于人情味,人情味太高级了。假如没有人情味就等同不是人,那吉隆坡的人类老早已经绝种。把标准定得那么高似有存心刁难的意味,未免过分。如果允许拿死鱼来作比喻的话,“人情味” 的强烈气味如同曝尸三天的死鱼,“人味”则有如刚死的鱼,虚无缥缈,似有还无,但总是存在着一丝淡淡的、异于平常的气味。只要求有那么一点点味道,就算合乎标准。

举例说明是必要的。当车祸发生时,总是有那么一堆人围在现场。提供协助者,散发着十分浓烈的人味,毫无疑问。至于那些在一旁拍照留念的、抄车牌号码准备买彩票的、趁乱偷窃伤者或死者财物的,请问应该作何解释?教育的彻底失败?荀子强调教育对人性塑造的重要性,难道不曾受过任何教育,人性就会沦落到如此田地?但是我们又确知完全没受过教育的人在这年头实在不多见。

赵明福神秘坠楼后,某些大官迫不及待地发表了许多落井下石、往伤口撒盐的言论。当时就满腹狐疑,到底是我的嗅觉失灵?还是这些大官确实连身上的最后一丝人味也蒸发了?虽然死者已没有反应,难道我们可以因此抛弃一切对所有人原就都该抱有的起码尊重了吗?他们受的到底是怎么样的教育?他们究竟是在什么样的环境长大,才说得出那样的言论?

就是类似这些的行为,令我倍感困惑,甚至引起身份认同的焦虑。我怎么可能跟他们属于同一种物种?

是不是因为缺乏信仰的关系,才导致现今社会许许多多莫名其妙的事情发生?所谓信仰并不是指宗教信仰,而是指对某一些价值观的真心诚意认同。人是不是应该具有一些甚至不需要宗教提点也可以接受的价值观?

确实,价值观不是阳光、雨水或氧气,不是人赖以生存的必要条件。虽然进化论已抹去了分开人类世界与动物世界的界线,但假如我们还是认为人毕竟要比其他物种稍微高级一些,那么,究竟什么才是作为人的最低标准?个人不是在此鼓励大家去当个文明边缘的原始人,却也不再兴趣奢谈伟人、圣人的公因数,我只是想知道:什么才是作为人的最基本素质?

说得白一点,身为人类的最基本义务,就是起码需要表现得更像个人。猪狗不如固然可悲,有如猪狗也不值得开香槟庆祝,作为万物之灵,人无论如何总得比飞禽走兽稍微强一些。

在考虑任何社会地位之前,我们必须认清自己首先是人,然后才可能是其他的。我在想,一种简单的、普世的“良知”是否能够成为人性的阿基米德点?如此确立人味的条件,这样的最低标准大概不算过分。

唯有透过人类特有的人文内涵的铺陈与演绎,人性的光辉才可能得以彰显,最起码的人味才能够成功展现。在这一片人文缺席的丛林,人文教育或许是我们唯一的,并且也是最后的出路。

我们要对得起远道而来的外星人,别让人家捉了只王八却还以为是人!

13/03/2011 《南洋商报》《言论》版

Thursday, March 10, 2011

《人生如戏》>>11/03/2011《关于本尼迪克特、日神与酒神》周嘉惠


《关于本尼迪克特、日神与酒神》>>>周嘉惠


3月6日刘彦运先生的文章《血染的茉莉花》中提到本尼迪克特、日神精神和酒神精神。我读过本氏的书,恰好对日神与酒神精神也略有所知,在此且班门弄斧,多添几笔权作补充。

本氏(Ruth Benedict,1887-1948)是二十世纪最有影响力的文化人类学家之一。她最为人知的作品是受美国战时情报局委托而写的《菊花与刀》(1946年出版),是一份对日本民族性出色的研究报告。1935年出版的《文化模式》是另一代表作,她认为各种模式都有其独特的特征和存在的理由,不会因为其他文化的好恶而有所改变。

为了阐明观点,本氏在《文化模式》中分析了美国东南方普韦布洛印第安人的“日神型”文化、美洲西北海岸克瓦基特尔的“酒神型”文化,和新几内亚多布人的“妄想型”文化。一生致力于原始文化研究的本氏,对所有种族都充满了理解与同情,而且厌恶种族歧视、种族压迫。她认为不同文化之间无所谓地位的优劣或高低,“(各文化)之所以不同,更多是因为它们作为整体适应于不同的方向。它们追求的是不同的目标,路数也不一样,在一个社会中的目标和手段不能按照另一个社会中的那些东西来批判,因为本质上它们是不可比较的。”(摘自〈文化模式•第七章 社会的本质〉)

这种文化相对主义具有极高价值,对马来西亚这种多元文化的国家而言尤其如此。假如大小官员都好好去理解本氏的文化相对主义,或许就不会有强制所有学生穿马来装、叫人回中国、回印度的事发生。当然,理解不代表接受,冥顽不灵又如何?当轻声细语好好说话地进行教育的同时,背后必须有一根坚实大棒(法律)随时等候招呼。我个人对“一个马来西亚”的建议就是,没有反歧视法,再动听的口号跟口水的价值其实是相等的。

日神与酒神都是古希腊的神祗,而且同是希腊众神之王宙斯的儿子。日神阿波罗是奥林匹斯山上十二大神之一,地位远高于掌丰收和酿酒的酒神狄奥尼索斯,而且“形象”更光明与正面。

在希腊神话中,酒神曾经遭人杀害肢解,但又奇迹般地复活。后来希腊人就把他的死而复生比拟成四季的轮转、葡萄的枯萎与成长,又将他的色情本性转化成生殖崇拜的对象。或许值得一提的是,希腊神祗并不清高,凡人有的缺点一应俱全,甚至有过之而无不及,唯一差别只在于神是不死的。古希腊三大悲剧家欧里庇得斯的剧本《酒神的女信徒》可以让我们一睹酒神在当时人眼中的形象,有兴趣的话不妨一读。

日神精神与酒神精神的对比,因为尼采的《悲剧的诞生》而广为人知。正如刘先生文中所言,日神代表着理性,酒神则代表非理性。“非理性”并不等于“不理性”,而是另一种不那么直接、逻辑明晰的理性,通常称之为“感性”。

自从突尼西亚爆发“茉莉花革命”以来,许多人都在省思革命的是非功过,刘先生文中就表达了不愿见到流血革命在我国发生的意见。首相与副首相亦先后对国人提出警告:“不容茉莉花革命在我国发生”。我不是很搞得懂,这显示的究竟是日神抑或酒神精神?总之,借此奉劝各路“别有居心”者,革命前务必先向警方申请准证,否则都是不合我国法律程序的。

11/03/2011 《南洋商报》《言论》版

Sunday, March 06, 2011

《人生如戏》>>06/03/2011《人》周嘉惠

《人》>>>周嘉惠

最近经常有种身份认同的焦虑。不禁要问:什么是人?

哲学家提出种种解释,大概听过人是政治的动物、理性的动物、伦理的动物、符号的动物等等说法。所谓符号,德国哲学家卡西勒指的是种种文化现象,即诸如神话、宗教、语言、艺术、历史、科学等“符号形式”。这些,确实是其他物种不懂,或玩得没那么高明的把戏。

不过,这许多说法并没有解决我的困惑。我不需要那么复杂的分析,希望能找到直接一点的答案。

上世纪70年代的英国搞笑艺人团体Monty Python写过一首歌Eric the Half-a-Bee(半只蜜蜂艾历克),教人再三玩味。生物教科书说凡昆虫都有头部、胸部、腹部,还有六只脚。蜜蜂是昆虫,所以就应该有头部、胸部、腹部和六只脚。不幸的艾历克在一场意外中断了三只脚,头部、胸部、腹部也残缺不全,但还活着。好,原本是蜜蜂的艾历克,现在还是不是?

假如艾历克因为不符合教科书的定义,所以不能再称之为蜜蜂。那么残障人仕也算不上是人喽?这种想法太政治不正确了,在今天是完全无法接受的。

假如不能以外形来定义,那么不妨套用柏拉图的说法,什么是蜜蜂的“理型”?简单一点的说,什么是蜜蜂的“蜜蜂性”?

当我们见到一只蜜蜂时,我们绝不会误会它其实是一条蛇。即使像艾历克这样的残障蜜蜂,我们也不会以为它是一条蛇。为什么?因为蜜蜂有蜜蜂性,蜜蜂性和蛇性不同。缺手断脚的艾历克并不失其蜜蜂性,所以即使它是半只蜜蜂,半只蜜蜂还是蜜蜂。

什么是蜜蜂性这种问题,无谓继续伤脑筋。我们更需要把时间、精力放在“人”的身上。“我是谁?”是所谓的哲学第一问题,毕竟我们都是人,解决不了“什么是人?”这个问题,恐怕最终也难以突破自我认识的困惑。不知道自己是谁,人生会很彷徨。

什么是人?什么是人的理型?是什么特征我们一旦具备了,就足以让外星人一眼认出那确实是一个人,而不是一只王八?

刚才已经说过了,外形是靠不住的。残障朋友是人,但一只西装笔挺的狗熊,肯定还是狗熊一只。很明显,西装笔挺不能成为人的理型的构成条件之一。

在西方国家,某些小镇选一只狗当镇长的消息时有所闻。但是,即使一只狗被选上市长、部长、或其他什么更高等级的长官,狗狗还是不成为人的。所以,地位不能成为人的理型的构成条件之一,这也是显而易见的。

好莱坞拍过聪明猩猩上学的电影。我想,即使猩猩修得博士学位,顶多还是只能称为聪明的猩猩。我们可以把聪明猩猩当成好朋友,但不会把聪明猩猩误当成人类。当然,我是指大家清醒的时候。神智不清的时候,可能会误以为有三个博士学位就超凡入圣,更具备人的地位。当然,只有头脑不清的人才会这么认为。

确实,人兽之间的界线并不如想象般泾渭分明。譬如,吉隆坡靠近独立广场处有一家特别的诊所,主人在广告牌上自称“禽兽医生”。我就不确定他到底是兽医?自招是名衣冠禽兽的医生?或者,那是一家聪明猩猩和聪明鸭子合伙开的诊所也难说。

什么是人?限于篇幅,请听下回继续尝试分解。

06/03/2011 《南洋商报》《言论》版

02/03/2011《育儿第一役》>>周嘉惠

《育儿第一役》>>>周嘉惠

女儿因为呼吸道异常,出世后即被留院观察7天。第6天医生建议妻子重新入院陪伴初生婴儿,妻子欣然答应。不料女儿整晚哭闹,搞得作为育儿菜鸟的妻子完全没辄儿,结果是一夜大眼瞪小眼,相看泪汪汪。

有了前一晚的惨痛经验,女儿出院的第一天我们虽然满心欣喜,但同时也抱着肃穆的态度严阵以待,绝不掉以轻心。向带小孩经验丰富的阿姨请教对策,阿姨也倾囊以授,让我们受益匪浅。第一要务就是训练小孩吃奶,晚上十一点把孩子喂饱后,一定不可以在天亮前再喂了。医院的方法是每3小时喂一次,那不是在训练小孩,而是在训练大人!阿姨如此叮咛。

小孩在白天还算安分,该吃的时候吃,该睡的时候睡,我们担心的是晚上。这孩子似乎晚上的精力特别充沛!但想到我们夫妻俩“双剑合璧,天下无敌”,总比单打独斗强,自也宽心不少。

十一点喂饱奶后,关灯睡觉。凌晨一点女儿开始哇哇哭,妻子抱着宝宝哄,虽然五音不全还是哼曲给她听。女儿毫不领情,依然卖力地哭,哭得脸都红了。在哭声中突然听到“噗”的一声,什么玩意?“周睿,你看你妈放屁!”“不是我,是睿睿!”妻子抗议。“检查一下尿片。”果然大便了。换尿片,继续哭。喂奶,天下太平。熄灯,大家睡觉。

三点,还没睡实,宝宝又哇哇哭。检查尿片,又一坨大便。我们开始怀疑婴儿肚子里的粪便,是不是跟小狗四处霸地盘撒的尿一样,源源不绝?“睿睿,你是屎王!King of Shit!”妻子一边换尿片,一边说。我心中不禁一阵酸,前一晚完全没睡,现在三点还起来换尿片,铁打的也要累坏了。否则谁会叫自己的女儿“屎王”的呢?当然是“屎后、Queen of Shit”才对啊!我默默拿着肮脏尿片去丢,“拿好,别搞到满地大便!”虽然平时写文章不怎么讲究修辞,但实际上我是有一点深藏不露的:“周睿,你看你妈真是没学问,什么满地大便,当然该说’遍地黄金’!”妻子边笑边骂王八蛋,我猜她是在骂女儿。

四点,开始感觉力不从心,但还是忍不下心任宝宝自哭自的。很痛苦地爬起来完成换尿片、喂奶的例行公事,不过宝宝仍然继续哭。妻子对宝宝说:“睿睿乖,别哭,有事我们好商量。”显然是没招了。“让我来吧。”抱着她左右摇,不行。前后摇,还不行。决定来点花式的,踩着华尔兹的舞步摇,不行。狐步?也不行!天啊!饶了我吧!

无意中发现上下摇居然有效,可是才几下就开始肩膀酸痛,换个方式一蹲一站,效果其实是一样的。嗨!宝宝不哭了!弹簧似的连续蹲站几分钟后,换我要哭了,妻子却忙着找相机,“拍照给睿睿看”。患难见人性,真是一点没错!

好不容易宝宝重新入睡,轻轻把她放进婴儿床,站在一旁静观,想确认她是否真的睡着了。“喂,睡觉吧,别依依不舍了。”人真是奇妙啊!激战几小时后还有精力幽默一下!

六点,周睿的外婆把好哭宝宝抱出房间,留下瘫倒在床上的两人。

总结这一个晚上的成绩,双剑合璧被杀得落花流水。周睿胜利!

02/03/2011 《南洋商报》《商余》版

附:报上刊的是“简短”版,这里贴的是“writer cut”,原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