批判周嘉惠---亦回应周嘉惠文>>>周嘉惠
原不想指名道姓的批判周君,何必平白自讨个“本是同根生,相煎何太急”的恶名,落人口实呢?不过看来似乎不为文“罪己”,一个多月以来《尼采宣布“上帝死了”的道德思考》引起的讨论也好,讨伐也罢,恐难以善了。若要交流那就随便,谁想来凑一脚都无所谓。至于要批判嘛,在下当然是不二人选;周君有多少斤两,难道还有谁比我更清楚?
周君,须知批判你其实还不都是为你好?这可是打在你身,痛在我心啊。本文中的“你”指的是写《尼》文与后来《再说说尼采》时候让人摇头叹息的周嘉惠,以前种种譬如昨日死,本文作者“我”相对而言当然比较进步。
哲学可是多高深的学问啊?尼采又是什么哲学人物啊?你可曾读过德国古典哲学、近代哲学?试问你可曾经花个三年五载去学院接受哲学训练?连中国有点知名度的中文系学者谈尼采和存在主义都那么好笑了,阁下算老几?东施效颦岂不笑掉有识之士的大牙?虽然自称“指正”你,是有点让即使不是中文系学者都要感到好笑的用词,但重点是你毕竟没有对尼采用功个三年五载啊!别想偷偷转换话题!
诚然,你承认自己只是把《尼》文当普通叙述文来写。但你该明白,文章写出来后就属于读者,而不再属于作者,所以断定你是哲学文章就是哲学文章,断定你是哲理文章就是哲理文章,即使一口咬定你是儿童文学你也只好是儿童文学,哪还有什么好罗嗦的?是论文还是叙述文岂是你说了算的?诚然,你也承认过自己只是随便翻了一些尼采的书,但你以为那是谦虚?我看是心虚的成份居多!学那么两招三脚猫功夫,居然就胆敢来招摇撞骗?真不知天高地厚!
《道德经》的作者是不是老舍,这种是非题的答案只有“是”或“不是”两种可能,很简单。至于哲学嘛,它难就难在不是是非题,而是问答题,而且还是没有标准答案的开放式问答题。这种学问本质上是极具弹性的。再说,哲学界假如有盟主地位,也是人家封的,不靠自己打出来;不必动不动祭出翻天印,标签四射。
海德格尔对尼采的哲学做过许多演讲,是个尼采专家。不过,我也明白你的疑惑,当今西方哲学界影响力最大的思想家之一的哈贝马斯,在《现代性的哲学话语》中对海德格尔诠释尼采形而上学的根据语带保留。海德格尔“误读、误导、没常识”了吗?哈贝马斯没这么说?你不敢这么说?可能要怪你们学问太小,面壁去!
哲学概念往往是纯抽象逻辑,有时候哲学家的思想甚至超越语言表达的极限,还真的是“言有尽而意无穷”啊。连话都说不清楚了,那怎么办?柏拉图的方法是大量使用比喻,海德格尔的方法是自创新字。这些都是在没有办法中的变通。荷兰哲学家斯宾诺莎(1632-1677)更神奇了,他的《伦理学》直接就用几何证明的方式来推论。如何传达哲学概念,要不要举例,似乎只是哲学家的个人喜好而已。
学哲学可以只精通其中一部分,却不能忽略其他部分。历史学家黄仁宇在自传《黄河青山》中尝言:“我们无法自欺欺人,说自己专长于某一小范围,作为深度不足的借口。”看来各科做学问的道理还是相当一致的。做不做得到是另一回事,起码你也该对这层道理抱着“心向往之”的敬意。
虽然无此规定,可是看样子学哲学应该兼修命理,那就能够凭一篇短文铁口直断作者是否“生活丰富”,写起文章来更是如虎添翼。至于单凭一个“也许”,是否就能引申出种种精采的“论证”,还是原作者仅仅不想把话说满?你我都不会算命,这种神机妙算的事最好还是交给能者去处理、读者去判断。
你听过的柏拉图名句:“真理之前,我们同样无知”,今天总算有点深切领悟的感觉了吧?哲学追寻的是真理,但大家发表的都只是意见,假如真理的化身突然现身叫阵,恐怕海德格尔也得落荒而逃。这次的教训让你开开眼界,虽然表面上看起来是个文化沙漠,其实我国处处卧虎藏龙,高手多如首都的收费站。
哲学的基本态度是反思。我恍悟今是昨非的结论,就是劝不学无术的你,下回若还想继续靠你那丁点微末道行骗稿费,最好先学人家多挑几个笔名,随便什么如花、似梦的都行;免得一旦被盯上,弄得臭名远播不说,还连世界杯都没时间安心看,真是对不起体育版的那些赌球专家。何苦?
贵人事忙,不贵的人其实更忙。若还有兴趣继续谈尼采,请各位自便,恕在下不奉陪了。哲学?一边凉快去!来!巴西让半球,谁有兴趣?
2/7/2006 《南洋商报》《人文》版
附注:题目、内容均被编辑删改,这里恢复原貌。
附注2:巴西负法国0-1;其实我不赌球。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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